章言娘覺得自己眼光好,一眼就挑中個旺他們家的兒媳婦,心情十分愉悅。甚至大發慈悲地沒有叫藍因這個新來的兒媳婦早起乾活,帶著章鍈忙上忙下。

“娘,大哥好像不喜歡哥夫啊。”章鍈一邊洗菜,一邊湊到她娘身邊道。

章鍈知道他大哥是一個怎樣傲氣的人,本來他大哥打算等這科中了秀才說個好些的親事,像哥夫這樣普通的哥兒根本入不了他大哥的眼。

瞧著昨天大晚上他大哥把哥夫攆出屋子,章鍈就十分擔憂,他們家的日子也會像桂花嬸子家一樣雞飛狗跳。

唉,她才九歲就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章言娘斜睨了一眼在她興頭上給她澆涼開水的傻閨女,“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這些東西都是虛的,隻要你哥夫留在咱們家,能把福氣帶給你大哥就足夠了。”

章言娘對藍因留在章家十分自信,藍因沒有娘家,除了章家,外頭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至於兒子不喜歡這個買來的兒媳婦,章言娘隻能在心裡安慰,兒子隨她,肯定能明白這個媳婦的好處。千金萬金都不如一個有福氣旺家的人,這是能興家的。

章鍈這個傻丫頭,就是隨了他爹,憨、傻、直,不會說話。

章言娘懶得理會章鍈。

早上,章言是在藍因迫人的目光中醒來的。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藍因一會兒傻乎乎笑著,像個低能兒,一會兒又變態似的聞著被子竊笑,和偷女生宿舍內衣內褲的猥瑣男神似,其他時間則在盯著他的臉看花癡笑,跟個大傻子一樣。

章言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藍因見章言醒了,驚喜地看向章言。

章言扭過頭,不想理會藍因這個變態。雌蟲和這個世界的哥兒雖然都能生孩子,本質還是不同的。雌蟲甘願做雄蟲的奴隸,哥兒則是像女子一樣,一同被男子剝削壓迫。談不上誰更不幸,反正有人的地方就有壓迫就是了。但女子哥兒至少還有自己的意識,雌蟲一旦有了雄蟲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好像被雄蟲下了降頭一樣瘋狂迷戀雄蟲,自尊自愛自我都拋棄了,就讓人接受不了了。

至少章言就不能接受這樣為他的伴侶。

作為一個誤入此間的鬼,章言實在是懶得想這些東西,他隻想回大學城,看他那些幾百年都看不完的書。

章言正在做哲人沉思狀,藍因突然掀開了他的被子,小手摸索著要脫他身上的褻衣。

章言驚恐,這隻小蟲子是要對他的貞潔下手了?

忍了一個晚上,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連個病人都不放過,不愧是變態。

章言用力踹了藍因一腳,藍因扭頭委委屈屈地看向章言。

章言也來了氣,“你想要非禮我,我還沒生氣,你倒生上氣了。住手,你這是耍流氓知道不知道。”

他一個上千年的金剛鑽級彆的處男,可不想毀在一隻小蟲子手裡。

藍因手下沒停,委委屈屈地繼續伺候章言。

章言發怒,“你聾了是不是,說話啊。”

“相公,我在服侍你起床。”藍因小心翼翼地解釋。

“誰讓你服侍了,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是耍流氓懂不懂。”

“相公,這是正夫守則上說的。”雌蟲正夫守則第三百一十五條,雄蟲嬌貴、愛乾淨,早上醒來第一件事為自己心愛的雄主換上柔軟乾淨舒適的衣服,是一個好的雌蟲正夫該履行的義務,沒有向雄主報備是因為這件事是大家默認的,沒有必要,但藍因還是和章言解釋了下,“雄……相公你昨天讓我不許說話,沒有相公的允許,我不能開口。”

所以,他真的不是耍流氓。

雄主不要誤會他。

章言看向藍因旁邊他的衣服,深深覺得心累,他和藍因這貨不在一個次元,根本沒有辦法交流。

他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早點回去做鬼吧。

這些糟心日子不是鬼該過的。

章言和藍因還在僵持,章言娘做好了飯都沒見藍因出來,衝著章言的房門大罵,“哪裡來的懶貨,老天爺都快照屁股上了還沒起呢,吃不吃飯了,還讓老娘給你端進去不成。”

“相公,咱們出去吃飯吧。”藍因對章言道。

章言想了想,遲疑地點了點頭,他一個外人,馬上又要走了,還是隨大流點,不要給人家家裡添不必要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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