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不可置信的聲音炸破天際。

大概是沒有想到現在的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人拒絕他的要求。

除了他的監視人,不管是警視廳的那些人,還是組織內部的成員,他們都恨不得直接將雨野初鹿供起來。

彆說是一塊蛋糕,他的監視人甚至給他送了一個甜點店,還有一個草莓園!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快點撤回去,我可以當做沒有聽到!”

雨野初鹿氣的蹦躂了兩下,看起來完全炸毛了。

之前那麼好說話的家夥怎麼變成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了?!

“我不會撤回,並且依舊保持拒絕,吃的太多了對你的牙齒不好。”

安室透用這樣的說法,來認真的拒絕了雨野初鹿。

但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借口。

雨野初鹿的牙齒在全麵被監管起來的情況下,就算是組織成員也絕不會知道他的口腔狀況。

安室透單純的不想再見到密利伽羅了。

那個人的眼神讓他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了不適,就像是被一隻老鷹盯上的獵物,在坐到那個沙發上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想要奪門而出的感覺。

他甚至不知道密利伽羅到底是怎麼知道他給這個饞嘴的偵探送了一塊蛋糕的事情!

下意識的,安室透看了一眼周圍的監控攝像頭,並且審視了一下雨野初鹿身上有沒有竊聽器。

“你這樣的話,會失去我的庇佑的。”

他高高在上的用不允拒絕的口吻說著,用滾圓的眼睛盯著安室透看:“就像是現在,你變成了嫌疑人,不能直接參與調查,而能讓你脫離嫌疑最快的人——是我。”

最後那句‘是我’,雨野初鹿說的意氣風發。

像是一隻貓。

它正在施舍的看著給予的人,明明是飼養,卻更像是接受供奉給神明的獻品。

“所以說,我的蛋糕……”

雨野初鹿給出了條件,而不能滿足的條件很快被人接手。

旁邊的古鬆已經拿出了自己的錢包:“這位先生,雖然很冒昧,但我能買你做的一塊蛋糕嗎?”

看。

雨野初鹿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就會有人將他想要的東西捧到他的麵前。

安室透看著可憐巴巴望著他的後輩警察,還有趾高氣昂的雨野初鹿,挑了挑眉。

“好吧,是我輸了。”穿著服務生衣服的黑皮帥哥舉起雙手,無奈的歎氣:“可可的,對吧?”

“成交。”雨野初鹿從古鬆的錢包裡抽出了兩張紙幣塞到了安室透的手裡,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在蛋糕的麵子上,帶我去看看現場。”

警戒線拉的範圍之內,一位女人倒在地上,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麵容猙獰,口吐白沫。

雨野初鹿根本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他蹲下身子來,鼻尖聳動,空氣中獨特的味道進入了鼻腔中

,在從古鬆手裡接過手套戴上之後翻了一下女人的指甲。

然後他站起身,就像是在巡視領地,在整個區域裡麵隨處亂跑,這裡動動,那裡敲敲。

“初鹿偵探……”,旁邊的目暮警官頭疼的看著雨野初鹿‘破壞’案發現場,但他沒有出手阻攔,即使這並不符合規章製度。

雨野初鹿完全不在乎彆人的目光,在檢查了一圈之後,問道:“我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他轉頭看向了古鬆。

“什麼東西?”,有新來的警員不懂規矩,他碰了碰旁邊的前輩問了一句:“還有,就這麼讓他動現場,應該是不被允許的吧?”

“你還不清楚,我們內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在任何犯罪現場,如果是雨野初鹿的話,他是不受任何限製的。”

上麵的人是這麼說的。

畢竟一個好用且不要工資,還答應了警視廳的招募成為了‘顧問’,保全他們名字的人,對於他的脾氣容忍度,可以說是高上了一個台階。

“至於待會偵探要的東西……你就等著看吧。”前輩神秘兮兮的說道。

那新人警察,眼睜睜的看著古鬆不知道從哪裡拖出來了一個鼓風機。

那鼓風機並不小,甚至可以說是演戲專用的,看起來十分的專業,甚至上麵還有一個小的聚光燈。

可以說這個東西放到好萊塢都是能看得過去的。

說是待會,但雨野初鹿觀察的時間連三分鐘都沒有。

周圍那麼多的警察圍著,他們什麼動作都沒有做,隻是呆呆的望著麵前的偵探。

就像是等待審判的無知群眾。

同是犯罪嫌疑人的一名男性湊到了安室透的旁邊,喃喃:“《日本警察是否還值得信任》《安全係數降低的社會下我們應該如何生存》。”

“……”

好熟悉的標題。

安室透在報紙上見到這些標題絕對不隻一次,但看到麵前這些眼巴巴的望著雨野初鹿的警員們,安室透歎了口氣。

說實話,這讓他也有些苦惱了。

之前這些警察不管是從取證還是調查,都井然有序,但這位名聲赫赫的偵探一到,他們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這種依賴性是不對的。

但他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並且已經開始發展成一種習以為然。

“古鬆,快一點,我待會還有其他的事情呢。”雨野初鹿催促了兩聲。

他的聲音帶著年輕特有的活力,但並不高,帶著點低沉的神秘感,好聽極了。

“來了來了。”

‘嗡嗡嗡——’

鼓風機被啟動了。

風並不猛烈,恰到好處的吹起了雨野初鹿鬢角的白發,他不分時節永遠穿著的黑色風衣也被吹到了一個恰好的角度。

明明是白天,上麵的聚光燈依舊為雨野初鹿打造了一個完美的環境,讓他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的降臨。

雨野初鹿那

張優秀的臉上,被他自己掛上了一個黑色半包的眼鏡。

眼鏡給他的臉多加了一絲沉穩的味道在裡麵,搭配上腦袋上的貝雷帽,就完全是個知識分子了。

“啊,是這樣啊,原來如此。”雨野初鹿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什麼?明白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新人警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疑惑快變成實質性的東西砸到前輩的臉上。

好心的前輩給予解答:“偵探的意思是——”

隨著解答的聲音,偵探大聲宣布:“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他舉起手來,指向了站在旁邊,不停的哭泣的女性:“就是你吧,這位……你叫什麼?女士。”

連犯罪嫌疑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沒有進行判斷審問,就已經像是了解了全部過程一樣。

他神采奕奕,對自己的異能力給出的結果十分的肯定。

那位滿臉恐慌的女性在看到雨野初鹿衝著她走近兩步之後,下意識的後退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沒有證據亂說。”女人啜泣著,她那硬生生憋出來的哭腔聽起來不倫不類,一邊哭著她一邊看向了旁邊的安室透:“如果是為了包庇你的那位朋友……”

“彆牽扯我的關係網。”雨野初鹿厭惡的皺眉:“你挺聰明的,用在指甲油上下毒的手法還有她的小習慣殺人,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檢查一下她的口袋吧。”

一邊說著,一邊想起安室透之前偷偷摸摸的在看攝像頭,雨野初鹿起了壞心思,他抬起頭來,看向了這家店的監控攝像頭:“沒有完美的犯罪,所有的犯罪都會被我抓到破綻。”

你也一樣。

雨野初鹿對著攝像頭做出這樣的口型,這句話沒有發出聲音來。

但這就像是警告。

也像是宣戰,雨野初鹿對密利伽羅之前的挑釁發出了宣言。

他高傲的宣布這個結論。

果不其然,雨野初鹿看到了安室透的表情,他神色複雜。

他的角度完全暴露給了這個人,絕對會讓他清楚的看到他的行為。

而雨野初鹿從未在公開場合叫板密利伽羅。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更何況他嚴厲的指責了想要將他拉下水的那位犯罪嫌疑人。

所以——是為了他。

這是個很好得出來的結論,而安室透是個聰明人。

可為什麼呢?

就因為他是警方的臥底?

這並不足以讓隻跟警察那邊交好的人願意跟他接觸吧。

在得到安室透露出了審視的表情之後,雨野初鹿毫不猶豫的將視線移開:“啊——好無聊的案子——最近為什麼沒有什麼連環殺人犯了?或者密利伽羅呢?那個家夥怎麼最近不動作了,我最近好無聊——”

“……”“……”“……”

打了個群體沉默的雨野

初鹿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初鹿偵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您還是無聊點比較好。”目暮十三看著捂住口袋麵色不虞,企圖拒絕配合的犯罪嫌疑人,摸了摸自己的胖鼻子,歎了口氣。

雨野初鹿聳了聳肩,對於這句話沒有給出任何的評論。

“行了,化驗之後把她關起來就行了,沒我事了吧?”雨野初鹿拍了拍他心愛的鼓風機,轉身就往外走:“這次也彆說是我破的案,我不喜歡應付記者。”

走了一半,他的腳步一頓,衝著安室透揮了揮手:“對了,彆忘了我的蛋糕!”

得到了比犯罪嫌疑人更加矚目的目光,安室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做出了一副謙遜的樣子:“是我的榮幸。”

安室透看著明顯想要跟他交好的天才青年,契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