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安室透迅速轉身,他的金色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看來把他當成目標的,不止你一個。”
“抱歉,那我就先離開了,我需要去……”
安室透迅速轉身打算趕往會場,卻被雨野初鹿喊住。
“不用著急,要不那邊已經得手,要不雨野富司已經將現場控製住了。”
他托著下巴:“彆看雨野富司那副模樣,但他到底是雨野家的人,處理問題的能力倒也還算看得過去。”
雨野初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馬甲被他用手拍了拍變得平整了起來。
他的小馬甲整齊了之後變得異常的可愛。
安室透愣了一下,表情微妙了起來:“不止我一個……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想要搶我的任務目標?”
“看來是,他看起來比較想讓你進你所在的組織審訊室進行受罰,你得罪人了?”,雨野初鹿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室透的麵貌,說:“你長得這麼好看,不應該啊,難道是性格問題?”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誇獎,但謝謝。”
安室透看了雨野初鹿一眼,看到了他那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水潤,純淨,整個人漂亮的像是不諳世事。
大概是感受到了安室透的視線,雨野初鹿想起了什麼,煞有介事的說:“不客氣。”
他在組織內因為最近比較出眾的原因,腹背受敵,倒是也不奇怪。
兩個人正要說話,腳步聲從旁邊漸起,雨野初鹿扯住了安室透的袖子:“跟我來,你的身份經不起盤查。”
安室透被拉了一個踉蹌。
似乎雨野初鹿早就習慣了這樣做,也有人經常這麼縱著他一般。
他順著雨野初鹿的力道往旁邊走去,到了一個很偏的角落。
腳步聲從他們身邊穿行而過,安室透被壓在旁邊的牆壁上,距離很近,隻要他一低頭就能看見雨野初鹿長長的眼睫毛。
“麻煩了。”,安室透很客氣。
雨野初鹿探出個腦袋,看了看四周,縮回脖子來:“放心,待會我去我們的人員簿上,把你的名字劃到我的名下。”
安室透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雨野初鹿仰頭,白色的發絲飛揚。
“但你得幫我個忙。”
他說的過於理直氣壯和自然,似乎預料到麵前的這個人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沒了之前在宴會廳對自己哥哥的咄咄逼人,反而看起來性格軟糯。
這樣的小少爺,跟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提出要求,似乎很合理,讓安室透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有什麼要求?”
雨野初鹿神秘兮兮的用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言笑晏晏:“在這棟宴會所的倉庫裡,有一樣我的寶貝,你幫我拿回來。”
安室透挑眉,偏歐式的眉眼帥氣逼人:“我們才剛見麵沒多久吧,初鹿偵探?”
“警察,職業組人員,是你們那邊的佼佼者,現在被派遣來作為臥底,聰明的大腦和心底的正義感讓你順利升職。”
雨野初鹿聳肩:“我看人很準,你至少暫時對我不構成威脅,並且我們現在的目標一致,你沒有理由現在對我動手。”
“你就不怕我用您對密利伽羅投誠嗎?”
“那是最愚蠢的行為,畢竟現在能對抗他的偵探有且隻有我一個,你不會這麼做的,你是個聰明人。”
合理的分析,但是卻足夠的大膽。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密利加羅選擇了您成為他的目標對象。”
談到密利伽羅,雨野初鹿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在思考為什麼他在組織內的身份,比擺在明麵上的要更奪目,所有的臥底對準的目標全是密利伽羅。
沒有一個人直接或者間接的來求助他,明明這是最方便快捷的。
這很奇怪。
畢竟就算是福爾摩斯,擔任顧問的時候,也被警察所需求著。
“所以說,你臥底的組織是密利伽羅所在的組織,那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嗎?”,雨野初鹿試探性的問道。
“關於密利伽羅的事情,至今我隻聽說過名號。”安室透搖了搖頭:“抱歉,我暫時還沒有到能夠接觸組織核心的位置。”
雨野初鹿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組織內部做的很好,他排除的檔案人員全部被看管了起來,就算他足夠的優秀,接觸到了核心,依舊不會知道密利伽羅的真實身份。
畢竟雨野初鹿本人,是一個沒有酒名代號的人,組織內部,沒有他的任何資料。
雨野初鹿的沉默在安室透看來,是正在糾結未來關於密利伽羅的事情。
他的眉頭最開始的時候輕皺,那雙漂亮的貓瞳有些失神。
按照安室透得知的情況來看,雨野初鹿因為被卷入密利伽羅的事件之後,生命頻繁受到了威脅。
“我會努力找到密利伽羅的線索。”,安室透向他保證,作為一名警察的職業感油然而生。
那種像是鬆田在身邊的錯覺讓雨野初鹿有些晃神。
同樣的是充滿正義感並且為了自己的理想社會為止奮鬥的人,他們的身上自帶有一股子天然的氣場,是雨野初鹿學不來的。
倒也大可不必。
雨野初鹿感覺嗓子被哽住,眼珠子轉了轉,沒落在實處,他有點心虛:“沒有必要,在那種地方還是你自身的安全更重要一點。”
明明在密利伽羅的威脅下生活的是雨野初鹿,但是卻關心著其他人的安全。
安室透大概能夠理解為什麼在警視廳裡,雨野初鹿的擁護者開始逐漸變多的理由了。
“倉庫需要鑰匙進入。”
“看來你在來之前,就已經將我們家整個宴會場全部探查過了啊。”,雨野初鹿歎息了一口氣,他發現了警視廳內能力出眾的人實在太多。
想挖。
真的很想
全部挖過來。
但是這些人身上的氣場,並不是雨野初鹿能夠撬的動的牆角。
鬆田就是最好的代言詞。
安室透頓了頓:“這也是……習慣性的作為。”
雨野初鹿了然,伸出手來探向了自己的口袋,從裡麵摸出了一團東西。
毛絨絨的鑰匙扣,一個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的毛球,隻有兩個眼睛,觸感極好,旁邊掛著一個小小的鼓風機縮小版掛件。
像是個幼稚的孩子才會擁有的東西,現在這團白色的毛球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雨野初鹿的手心裡。
“這是……”
“倉庫鑰匙。”,雨野初鹿笑了笑:“那個小鼓風機裡麵裝著的,是感應裝置。”
他指著門口的位置:“我在那裡等你。”
“等等,你說的寶貝是什麼?”
三分鐘後。
安室透站在一台鼓風機旁邊陷入沉思。
那是一台粉色的鼓風機,看起來似乎早就被主人遺棄,上麵落了薄薄的一層灰,油漆還脫落了一塊。
安室透臉色僵硬著問他:“這個……是你的寶貝?”
“對啊。”雨野初鹿滿意的圍著那台粉色的鼓風機轉了兩圈,嘗試的打開了開關。
風力很大,粉色的油漆又掉了兩塊,落在了地上斑駁的很。
雨野初鹿的頭發被吹的亂七八糟,眼睛都吹的眯了起來,可見鼓風機運轉能力完美。
說句心裡話,好拉跨的寶貝。
安室透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下意識的離這台鼓風機遠了一點。
“要這個鼓風機是做什麼?”
“當然是發動異能……算了,這件事情還是不解釋了。”
雨野初鹿關上了開關,往旁邊退了兩步,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宴會被迫中止。
舟渡正人臉色很差,他坐在那裡急促的喘息著,臉上被鋒利的短箭劃過麵容後殘留下了一條血漬。
他狼狽的用手帕壓住了傷口,麵色陰沉。
有一男子過來跟他耳語了幾句,舟渡正人手突然緊緊攥住。
舟渡正人:“是那個組織?”
秘書點了點頭:“是。”
“我明白了。”
“那我們要先離開嗎?”
舟渡正人看向了迅速組織現場,保持紀律的雨野富司,眼神晦暗不清:“不,暫時等等,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
他來到這裡,主要是為了跟雨野家的合作。
這次合作很關鍵,關鍵到他需要親自出麵來進行社交。
而這次在他們的場合出現了問題,負責安全係統的雨野家宴會出現的安全問題,會讓到時候進行交談的時候,得到雨野家極大的讓步。
“可是……”
“沒什麼可是,在利益麵前,任何的風險都不會成為障礙。”,舟渡
正人將手帕拿了下來,看著上麵的血跡:“再說了……雨野家,不是有個名偵探嗎?”
等到雨野富司已經將現場控製住之後,他主動到舟渡正人旁邊,臉色要比遇到危險的舟渡正人還要差一點。
他都能預想的到,不管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他們的目光都會放在雨野家的宴會上出現問題。
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一定程度上,口碑還是會受到影響。
“抱歉,舟渡君,我會儘快找到設下這次陷阱的人是誰,給您一個合理的交代。”
“沒事。”舟渡正人笑著大方的擺了擺手:“我相信雨野家的能力。”
雨野富司就連掛著的笑都僵硬了起來,他說:“一定。”
就算這件事情暫時查不出來,雨野富司就會找到一個合格的替死鬼,承擔所有的罪責。
這是他跟老爺子學的。
小的時候,隻要是雨野富司犯下的錯,大多都怪罪到了雨野初鹿的身上。
因為他們需要保全雨野富司的名聲。
一個私生子的名聲,到底沒那麼重要。
“對了,令弟呢?”,舟渡正人說:“是去調查這件事情了嗎?”
舟渡正人的眼睛不大,但透著一股精明的光。
他明明看見雨野初鹿來了沒兩分鐘就離開了,卻還是這麼說,其中意思雨野富司也懂。
他說:“確實,他去調查這件事了,比起警察,我相信他能夠更快的給您一個合格的答複。”
管雨野初鹿能不能出現在現場,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現在雨野富司希望的事情,就是雨野初鹿不要出現在這裡,否則一旦他到時候沒有找到真凶,那舟渡正人就有更多的理由來讓雨野家退步。
“那他大概什麼時候能調查好呢?”,舟渡正人笑著問道。
“就……”
“就現在。”
雨野初鹿的聲音驟然出現在了整個會所,就像是隨身攜帶了擴音器。
他的身後有風吹起,臉上戴上了一個半包的黑框眼鏡。
黑色的眼鏡和白色的頭發被風吹的交織在一起。
風衣和裡麵褐色的小馬甲像極了故事書裡麵的偵探裝扮,甚至連頭上那頂偵探帽都如此相像。
他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眼鏡中心,嘴角掛著若隱若無的笑。
逆光而來的雨野初鹿,像是拯救這個世界的英雄,從電視或者漫畫裡走出來的程度。
明明是那樣的光彩照人,卻硬生生的讓雨野富司眼前一黑。
“混小子。”,雨野富司後槽牙都磨了磨。
“看來,你很需要我啊。”,雨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