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實驗的人本身就需要在規矩中帶著點創新, 宮野誌保被青年的話哽住,打算找個機會略過這個話題。
作為監管人,雨野初鹿對比起她在跟國外的監管人, 看起來就像是對所有事情都不在乎一樣, 甚至是縱容她的某些行為。
在組織裡,也是有著嚴格的上下等級關係,聽從命令是必要條件,但是這麼多年出了個雨野初鹿, 是個不怕死的。
“你打算怎麼介入案件?”宮野誌保問。
“為什麼要我自己介入?”雨野初鹿笑道:“我隻需要他們來找我。”
宮野誌保輕輕皺眉:“你身上的嫌疑洗乾淨了?”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在遇到絕境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隻能是最能解決眼前困境的人,就算沒洗清楚嫌疑又如何?”
他停頓了一下, 揚起了一個張揚的笑容:“我有這個實力讓他們拋棄世俗的想法。”
對於自己異能力和本身的自信,讓雨野初鹿整個人揉如同閃閃發光的光芒, 晃的人眼暈。
在有些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甚至會去求助殺人犯,與虎謀皮, 就是這個概念。
宮野誌保感覺胸腔被擠壓, 空氣緩慢的從鼻腔中離開:“初鹿先生,不管是剛開始見麵還是現在,我依舊還是那句話, 您真是令人感到恐懼。”
雨野初鹿歪了歪頭:“那你害怕我嗎?”
青年笑著問這句話,他就像是跟她逗嘴那樣,極其平易近人。
他就像是個很好說話的前輩, 甚至在某方麵執拗到幼稚, 但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疏離感。
大有一種要是宮野誌保說怕, 他的心情就會驟然降低到冰點。
宮野誌保回答:“不怕。”
雨野初鹿扭過頭, 輕哼一聲:“不信。”
這讓宮野誌保想起了在美國的時候喂過的流浪貓, 討好人的時候卻又傲嬌成性。
宮野誌保走到了雨野初鹿麵前,小小的手放在了坐在椅子上的雨野初鹿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青年的腦袋手感很好,毛發柔軟也聽話,在手下更像是個毛絨玩具。
腦袋上的手心溫熱,雨野初鹿愣住了,他呼嚕了一下頭,想要將腦袋上的手甩掉。
“誌保小姐,你在乾什麼?我才是長輩!”雨野初鹿舉起手在空中揮了揮,企圖有點前輩的尊嚴。
宮野誌保收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識的磨蹭了一下手心:“初鹿先生,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對於姐姐的事情上我很感謝你。”
她對人的警戒心很高,明明麵前的這個青年應該在一級警備的狀態,但在跟他相處的過程中居然能感到難得的放鬆。
這是不好的體現,這讓宮野誌保一度想要用什麼方法將青年趕出她的實驗室,但是都以失敗告終。
這很奇怪,並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但現在角落裡的沙發多了抱枕和地毯,角落裡多了兩台鼓風機,書架上多了一些她完全不感興趣的書,都彰顯了她的選擇。
“誌保小姐,你真是個好人,我為在明美小姐那裡說你小氣這樣的話道歉。”
宮野誌保放在身側的手指一頓,溫馨的氣息在青年的這一句話落下的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初鹿先生,有的時候你閉上嘴會比開口解釋更讓人心情愉悅。”
雨野初鹿撇了撇嘴,這句話雨野富司也說過。
‘叮當——’他的手機響了。
雨野家出的最新款手機還未上市,就在雨野初鹿的手裡,並且經過了本人的思路,找人改裝過。
雨野初鹿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他勾起唇:“看,我就說了,他們按捺不住了。”
新聞的那些人,隻要看見有懸案,一個個都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拚命的湊了上去。
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威嚴,而選擇捷徑。
而擁有異能力的他,就是最好的捷徑。
“您真厲害。”宮野誌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抱著泡芙的盒子說道。
雨野初鹿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脖子,他下意識的用抿住了嘴唇上的乾皮:“那是當然。”
這個世界的人到最後都會屈服於他的異能力。
“所以您怎麼看?”警察一號抱著他的二合一鼓風機,站在雨野初鹿的身後。
“不完全密室,真有意思。”雨野初鹿手按在了眼鏡腿上:“可明明想要做成一個密室,卻又有很明顯的殺人痕跡,為什麼不在勒痕上動動腦子?被勒死和上吊可是兩個方向。”
要是他的話,他就不會這麼做,雨野初鹿想。
偵探在案發現場踱步,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
警察一號古鬆問警察二號佐藤:“您覺得我現在像不像是華生?”
“不像。”佐藤說:“我們兩個更像是跟班。”
“……”古鬆看著投入到案件中的青年,完全將他們兩個遺忘到了旁邊,哽噎了一下:“您說得對。”
跟班這個詞都算得上是佐藤說的委婉了,古鬆覺得他更像是個搬鼓風機的工具人,但跟在偵探身邊無疑是非常好的學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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