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鍋吃完, 除了葉銳,其他兩個人都有點難受。
顧添是撐的,卓一鳴是辣的。
卓一鳴麵前堆了不少衛生紙, 從嘴皮到眼瞼都是紅紅的。
這會還捏著衛生紙不住擦鼻子。
顧添捧著肚子攤在椅子上, 緊閉嘴巴不敢說話, 他怕自己一張嘴就忍不住吐出來。
葉銳睨了一眼他的難受勁,總算心裡有了平衡。
卓一鳴又喝了一杯茶水, 吐了吐舌頭:“我覺得現在好多了,以後我肯定也能越吃越辣的。”
“傻乎乎!”葉銳在心裡給卓一鳴下了定義。
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所以卓一鳴怎麼死活要認他做師父的?是因為他看起來也很傻嗎?
葉銳猛的一驚,不行, 得把這個小朋友的觀念轉變下!
認為他窮就算了, 認為他傻可不行!
卓一鳴低下頭, 抬起眼皮偷偷看著葉銳,又抹了一把鼻子,自己先嘿嘿嘿笑了起來。
葉銳被他笑得心裡發毛, 催促他趕緊說。
卓一鳴手背在臉上來回搓了好幾下, 終於抬起了頭坐直身子。
“我當時看你胡子那麼長, 頭發也很亂, 以為你快退休了……”
“噗……”顧添實在忍不住了,捂著嘴, 拍著胸膛笑了出來。
葉銳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要退休了?你是不是近視啊!你入職體檢查眼睛了嗎?”
卓一鳴猛地點頭:“1.5……”
葉銳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指了指卓一鳴:“接著說!”
“我想你歲數大了, 肯定脾氣也會比較溫和點,罵我的話應該沒多大力氣能連續不停罵很久。然後要退休了, 想要個接班人肯定會努力教我更多東西……”
卓一鳴一口一個「要退休了」氣得葉銳的白眼翻得快溢出眼眶了。
“行了, 我年方二十有五, 大好年華不配當你師父,你找個要退休的吧。咱們市局,大概除了門衛老大爺,快退休的就隻有王局了。”
“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再年輕也是我師父。你這麼帥,這麼年輕有為,還這麼有錢。你要是不要我,就是嫌棄我不配當你徒弟。”
葉銳指指自己鼻子,又指指卓一鳴鼻子,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添在旁邊捧著肚子樂不可支,“行了行了,太晚了,回家了。”
——
晚上一頓飯撐得顧添消化不良,回到家,在屋裡來回轉悠著散步消食,直到三點過才好受點勉強能夠睡下。
這一覺自然就睡到了午後,爬起來摸了摸肚皮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
想著昨晚卓一鳴說的葉銳像快退休了,作為同齡人的他危機感也重了起來。
洗臉刮胡子做麵膜必須安排上。
他站在鏡子前貼著麵膜,有些無聊撥通了葉銳的視頻。
一接通,巧了,葉銳也在衛生間……
“誒,你也在做麵膜嗎?”
“做個屁,老子才不用那些娘們唧唧的玩意,我在乾正經事。”葉銳舉起了盆子,表示自己正在洗衣服。
“誒?你的衣服不是都送乾洗或者鐘點工給你洗嗎,今天怎麼自己動手了。”
葉銳傾斜盆子讓顧添看清楚,盆裡有好幾件衣服。
顧添停下敷麵膜的手,舉起手機湊近眼前:“我靠,你彆洗了,都褪色了!洗毀了你怎麼穿,你不是糟蹋東西嗎!”
葉銳特彆講究吃穿,每件衣服都是品牌貨,大部分還是顧添陪他買的。
但是葉銳不是那種隨便浪費的人,雖然家裡不差錢,但是這麼洗壞了,肯定心疼。
葉銳歎了口氣,手上沒停:“是褪色了吧?那差不多了,我還怕沒到位,用了什麼84,消毒液,白醋,反正網上說的好多辦法我都試了。”
葉銳昨晚吃得剛剛好,沒有飽到睡不著,也沒有辣到痛哭流涕,可是他今早還是點就醒了。
他昨晚送卓一鳴回家,下車後,卓一鳴一路小跑進了樓門,風鑽進衣服裡吹得鼓鼓囊囊。
他看了眼溫度計,當時室外溫度12度,卓一鳴穿著一件薄薄的外套每天早出晚歸。
冷嗎?肯定冷!
可是卓一鳴的條件不允許他叫冷……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因為家境優渥,從小不缺吃不缺穿,不知道饑寒交迫為何物。
他自己也不知道……
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弟弟,以後工作了一個人在外麵,受冷挨餓,他瞬間就受不了了。
覺得要給這小孩做點什麼。
卓一鳴沒錢不識貨,但是會查!
品牌價格元素一定要徹底抹去!
葉銳在自己沒穿過和僅僅穿過一次的外套,衛衣裡扒拉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幾件除了領標袖標沒有太明顯品牌特性的。
拆完領標袖標,摸著新嶄嶄的衣服犯了難。
必須做舊!
又是網上查,又是開車出去買各種藥水,搞了好幾個小時,終於被顧添看出褪色了。
顧添皺著眉頭看著葉銳清洗,晾曬,終於回過味。
“你是給你那小徒弟準備的?”
“是啊,小孩家裡沒親人了。工資又低,這鬼天氣穿那麼點,凍病了誰給我乾活?”
“我這也是為大局著想!”
“你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