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玲繃著眉眼, 斜著眼珠看著顧添。

“頭兒,我記得剛來那會,我不諳世事也被你忽悠著做過兩次早飯給你吃吧?我怎麼沒瞧見你當時這麼高興呢……”

“有嗎?我不記得了。你做的怎麼能和謝隊比?”

“你給我做飯叫行賄, 謝隊給我做飯叫關愛下屬。”

“哦, 王局剛才打電話來, 叫你到了上去,應該是要關愛關愛你。”黃玲玲一聳肩。

顧添腿一軟, 飯盒往黃玲玲桌上一放,摘下挎包套在了謝憫身上, 轉身噔噔噔上了樓。

上班時間的電梯擠得人山人海,顧添索性走樓梯一口氣跑上九樓。

推開王局辦公室的門, 他的氣還沒喘勻, 王局瞧他那副冒冒失失的模樣, 剛張嘴把嗬斥生生吞了下去。

“坐。”

顧添戰戰兢兢坐下,屁股隻敢放三分之一在凳子上,背崩得筆直。

“王局, 有什麼指示?”

“昨天那個傷你的, 我看過筆錄了, 表麵看起來他說自己剛吸了, 產生了幻覺,瞧見你脖子上趴了個小黑人, 他是想紮黑人不是紮你。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暴力襲警這一條是肯定的了, 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你也彆氣了。”

顧添鬆了口氣:“王局放心, 我沒事。”

“藥呢記得吃, 有什麼不舒服就請假, 還有老謝在,你彆繃得那麼緊。要不給你批幾天假,你先休息休息?”王局建議。

顧添瘋狂擺手:“不用不用,這案子剛有眉目,我們要抓緊破案。王局放心我沒事,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組織上儘量給你解決。”

“彆告訴我爸媽……”

王局麵色一滯,在顧添還沒發現之前端起了茶杯:“你當我是幼兒園園長,沒事就找家長告狀?下次出外勤小心一點,這些犯罪分子窮凶極惡,稍有不慎……”

王局巴拉巴拉了一通,顧添聽得耳朵疼,忍不住打斷。

“王局,要沒彆的事,我就先下去了啊,案子還沒破呢……”

王局一揮手,顧添剛起身還沒開步,王局已經摸出了手機,顧添內心嗤了一聲,不準彆人玩手機,自己倒玩得起勁。

“他情緒比較平穩,藥物不良反應暫時沒有出現,說給他放假,不同意。”

顧添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手機響了,是望北市田禾區分局打的,他一接通,對方告訴他,關於頭天他們發的協查通告,來了一個提供線索的群眾,分局的乾警溝通了一下,覺得很有價值,所以給他轉了過來。

他們發的協查通告是有償尋找有價值的線索,一般來說倒是沒誰敢騙到公安局頭上。

但是耐不住人民群眾太熱情,爭前恐後提供的自己以為的線索,其實很多根本沒有關係。

但是警惕性高還是好事,所以一般協查通告都會留本地聯係方式,至少有轄區幫忙先篩選一次。

來報警的是個出租車司機,所屬望北市出租車公司。

“你怎麼對這個人有印象?”顧添先問了理由,其實很多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能給你留下印象,一定有很多原因,普通人長得帥,漂亮,個子高,聲音好聽都是正麵的原因。

反而長得醜什麼的不會留下太多印象,因為人都有趨美心理,看到覺得不好的習慣性回避。

而在公安乾警心理,犯罪分子留下的點一定是特彆,這個特彆和普通大眾絕對不同,一般通過這個點就能初步判斷這個線索有多大的價值。

“穿著打扮和你們描述的不太一樣,樣子的話好像差不多,我開著車呢,就從後視鏡裡看了那麼一兩眼有個模糊的印象,主要是當時天太晚,他有有些奇怪。”

“不太一樣?”顧添反問,不太一樣還能發現有價值,是哪裡發現的?

“對呢,你們說有外套沒有呢。褲子也不是純色,有不規則的暗紋。鞋子應該是黑色的,體恤是黑色緊身短袖的,看著肌肉挺好。”

顧添和謝憫對視一眼,外套沾了血應該是處理了,司機所謂的褲子的暗紋很大可能是血。

“他具體有什麼奇怪之處?”顧添接著問。

“大冷天的半夜穿著短袖,你說他身體好吧,他手上又帶著手套。這穿法太古怪。左褲腿上有一溜白色的痕跡,看起來像牙膏印。

但是吧我琢磨牙膏也沒誰擠那麼多啊,想來想去倒是像奶油,後來我收錢時故意掉了東西,彎腰去撿,靠近他腿聞了下,哎呦,那褲子啊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一股腥氣混著奶油的甜味。”

“嘖嘖嘖……”

……

想想荒郊野外的出租車司機大半夜想儘辦法趴在男乘客小腿上,拚命聳動鼻翼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太正常……

若是告訴他那股腥味不是褲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