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無歲月。
度量著世間萬物的時間, 孕育了世間萬物的空間,在破敗的輪回中都失去了意義。一秒的時間內可以見證牙牙學語的嬰兒步入衰老,不足一尺的空間也可以容納身強體壯的男人渡過他的一生。
時間被壓縮、被拉長, 空間被折疊、被扭曲。在這裡,隻有虛無中散落著亙古不滅的發出微光的節點,隻有那些一直隱隱吸引著我的存在,能夠讓我定位自己渡過的時間和身處的空間。即便如此,時時刻刻與毀滅規則為伍也令我逐漸沉溺於規則之中。
直到——
遙遠的、陌生又熟悉的窺伺感傳來, 我闔上雙眸, 將自己的身形從毀滅規則中脫出,悄然隱匿於不遠處一塊還未被毀滅規則湮滅的記憶中。將心神從領悟規則中抽離出來的我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親手藏匿起來的因果線被人找到了。而能通過因果線找到我的……除了走上因果之道的宇智波斑外, 不做他想。
看來我還是小瞧他了。我心下感歎, 任由那根因果線被他窺伺, 同時不由得對那個世界渡過了多少時光感到好奇。他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堪破那個幻境?在星球力量不斷複蘇的日子裡, 他的實力增長到什麼地步了?另一個千手扉間在那個世界又怎麼樣了?
一個接一個的疑惑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旋即又被我壓了下去。這一切的答案在見到他之後自然可以知曉,我實在沒有必要耗費時間在這裡胡亂猜測。跨越不同的時空所需的最為重要的東西就是錨點,我在這裡, 他通過因果線便能感應到我的存在, 隻消循著感應就可以找到我。
至於其間他可能會耗費的力量, 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先前便能帶著我橫跨不同的小世界, 從虛圈回來時也不見他脫力, 在他的實力愈發增長的現在, 到達我這裡對他來說應該並不困難。
考慮到這位向來雷厲風行的作風, 他如今已找到了前往我這裡的指引, 那麼離我見到他的時日也就不遠了。也因而我沒有選擇繼續參悟規則,反而決定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同時也順便觀賞一下此方記憶的主人——另一個宇智波斑曾經的經曆。
越脆弱的東西總是越先被毀滅。隨著時光的流逝,降臨到這處破滅輪回中的毀滅規則也愈發強大。那些普通人、弱小的忍者、沒有生出靈智的東西,但凡被毀滅規則掃過便會化為齏粉,其間蘊含的星球本源也在規則滌蕩間悄然散出,歸於虛無。
然而那些強大的存在,如尾獸、如宇智波斑、如大哥等,他們的靈魂卻沒有那麼好對付。毀滅規則可以將他們的靈魂分割成千萬份,但那些靈魂碎屑卻仍舊忠實地記錄了他們曾經經曆過的時光,也因而我進入的這段記憶便如同一方割裂的空間一般,其中會完美地再現記憶的主人曾經的經曆。
這裡是一個山洞,記憶的主人自然是坐在山洞的岩石上的宇智波斑。從四處散亂擺著的實驗儀器可以看出,這位宇智波斑明顯有向科研人員轉變的趨勢。而他甚至還研究出了一點東西——他在終結穀一戰中從大哥身上咬下的那塊肉便是實驗素材。這讓他成功地移植了大哥的細胞,但也讓他的胸膛上長出了大哥的臉。
看著這張慘白的臉,我無端想起我如今等待著的人的胸膛間同樣的位置滿布著交錯的疤痕,如果將那些疤痕祛除,將大哥的臉放上去……就在我盯著這位宇智波斑胸膛上大哥的臉怔怔出神的時候,那張緊閉著眼睛的慘白的臉忽然睜開了眼睛。刹那間,慘白的膚色重歸健康的小麥色,麵無表情的臉忽然做出了大哥一貫傻笑的表情,甚至還迫不及待地跟我打了個招呼:“扉間!”
不!我拒絕再想下去!
我甩甩頭將那絲不靠譜的想法從腦袋裡丟出去,無論是宇智波斑身上真的長出大哥的臉一事,還是大哥突然在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地方衝我打招呼一事,都太過荒謬了。還是疤痕好,我心有戚戚焉地回想了一下,愈發覺得宇智波斑堅持挖掉大哥器官的事做得再好不過。
留點疤痕就留點吧,不是都說疤痕是男人的象征嗎?總比莫名其妙長出一張臉好多了!然後麵有菜色的我就被一個渾身鮮血淋漓,被傷得體無完膚的宇智波斑兜頭砸了個滿懷……
什麼時候我能接觸到記憶再現的場景中的人物了?我的身體本能地就要避開這迎麵而來的染血的人影,回過神來卻陡然發現另一個宇智波斑仍舊光裸著上身坐在山洞的岩石上,而眼前這位卻衣衫襤褸、渾身都遍布著被時空亂流割裂的傷痕,赫然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他怎麼成這副模樣了?!我抑製住自己下意識閃避的動作,將他抱在懷中。然而,還不待我詢問,他就喘息著開口了:“千手扉間,我千辛萬苦地來找你,結果你卻在這裡看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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