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變臉就變臉, 這就是小孩子嗎?大哥小時候也沒這麼難搞吧?我扶額道:“小朋友,彆跟著我了。我不收徒,我就是你口中該下地獄的忍者。”
“大人和那群人是不一樣的!”白發孩童十分執拗, 搖頭堅決道,“我能感受到,大人對我一個陌生孩童都這麼溫柔,絕對跟那群該下地獄的忍者不一樣!”
這孩子怎麼就說不通呢?我有點頭疼:“你父母呢?”這到底是誰家跑出來的?父母都不管管,扒著個忍者就要拜師。
白發孩童沒說話, 隻沉默地低著頭, 肩膀有些顫抖。
好吧,我懂了。八成是沒了。我拍拍他的頭, 換了個問題:“照顧你的人呢?”
他還是沒說話。我又懂了, 這娃沒人照顧, 自己在外麵混, 所以才一身不合身的衣服, 身上看著也沒二兩肉,全身邋裡邋遢跟個小乞丐似的。
“這樣吧。”我跟他商量道,“我把你送出鬼之國, 給你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怎麼樣?”長野也不差這娃一口飯, 到時候將他送去那裡就行, 自有人會安頓這些孤兒。
“我想拜師。”白發孩童語氣哽咽道, “我想報仇。”
“大人真的不能收下我嗎?”他語氣逐漸暴躁起來, 忽然抬起頭直直看著我, 原本黑色的瞳孔開始逐漸渙散, 深紅色逐漸布滿他整個眼球, 瘦削的身材變得更加乾瘦,四肢開始萎縮, 骨骼拉長,指尖已然冒出黑色的指甲。
不對勁!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我驀地出手製住他開始變得乾枯的四肢,一把卡住他的脖子,見他沒有要掙紮的跡象,顯然還留有意識,我這才略微鬆了鬆手,但也保持著鉗製他的姿勢,以防他突然暴起。
白發孩童順從地伏在我身下,癡癡地笑了起來,語氣有幾分癲狂:“大人,您看我這幅樣子,怕是換個人來都要將我當成魔物給滅殺了,哪裡還有人敢收我為徒呢?”
我探究地盯著他血紅的眸子,語氣有幾分疑惑:“這麼重的怨氣,你怎麼還有意識?”常人早就應該被怨氣侵蝕靈魂化成魔物才對,白發孩童卻仍舊維持著理智,言語間也頗有條理。
他慘笑一聲,語氣帶著濃烈的恨意:“我答應了他們的,我要活著。他們不死,我怎麼能死呢?”
“‘他們’?”我試探著問出口,“你口中該下地獄的忍者?”
“是啊。”白發孩童笑容愈發扭曲,語氣卻更顯輕柔,“他們殺了我父母,追殺我至此。大人,您說我是不是該找他們報仇?”
確實該報仇,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見他還有理智,我也沒興趣一直鉗製著他,我順勢鬆開手起身道:“你報你的仇,跟我有什麼關係?不要再跟著我。”
語罷,我沒管白發孩童神情如何,一路往鬼之國的神社疾馳而去。
越靠近鬼之國神社,路上遇到的魔物越多,天色也越發昏暗起來。剛踏入鬼之國時讓我萬般嫌棄的陰慘慘的太陽,比起現在昏暗的不知日夜的情形,竟也讓我微微有些懷念。
難道鬼之國真成了“鬼”之國?這一路行來,平民愈發見得少了,直到最後一段路,我再也看不到半點平民的蹤跡,但城鎮村莊卻零星地有幾座,裡麵無不是人去樓空的景象。
走在空蕩蕩的村莊中,看著周圍逐漸聚集起來向我咆哮而來的魔物,我心神愈發緊繃。村莊充斥著魔物,半點人影都沒有,但闖進幾戶人家內卻並沒有看到魔物肆虐的痕跡,都是一副早早遠行的跡象,說明這裡的平民並沒有被魔物殘殺。屋內落了一層薄灰,可見原本的住戶走的時間並不長,難道跟巫女召集武士去神社的事有關?
而且這裡的魔物也頗為古怪,他們好像看不到現世事物的存在,都是一副茫茫然任意穿行在建築間的樣子,隻有見到我時才會神情興奮地衝上來,我可能是他們唯一能看到也能觸摸的存在。
又滅了一波魔物後,我暫時坐下來休息。雖然這群魔物極大地拖慢了我的行進速度,但我殺得多了也感覺得出來,身體裡的怨氣借著滅殺魔物的動作發泄出來,我的情緒也沒有那麼暴躁。而且在這裡竟然能夠動用本源之力,身體還沒有被反噬,總體而言,對我的好處遠大於壞處。
反正大名也沒給我規定必須多久拿回天叢雲劍,我不必急著回去。族內有老爹和大哥,忍族駐地有二殿下,商會有高橋葵和奈良鹿島,長野有宇智波空,我暫時不出現應該也沒事,我就更不著急了。
不過後麵那條小尾巴還一直跟著我,見我坐在那休息,他又摸到我身邊來了。我睜開眼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隻見他臉上帶著些許討好的笑容,將糖盒捧到我跟前:“大人要吃糖嗎?”
吃!我從他手中順過糖盒,往自己嘴裡丟了一顆,又給他塞了一顆,照例將糖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