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潮濕,一點點濕氣裹挾了她的眼周。
一個薄如輕霧的吻落在了她唇瓣之上。
她沒有回應,那吻便繼續挑逗她的唇畔。
直到她恢複了四肢的掌控,她想抬手推開可能離自己很近的人時那吻才停下。
緊隨而來的是手腕被人狠狠壓回到床上去,不給她一點反抗自己的機會。
可隨即那吻又很快停下……
薑阮腦子裡瞎想,換位思考著此時周複池的心情和舉動。
兩個人這樣僵持著,保持這樣的動作過了很久,久到薑阮覺得自己快要煩躁起來時眼前的毛巾終於被人取走。
剛剛獲得光明,她還有些不適應,隻聽見毛巾被摔在地上發出極細微的聲響。
下一瞬她整個人被拽起來硬生生的塞到了他懷裡。
期間薑阮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反抗沒有起到一點效用,甚至因為她的不配合反倒差點崴了手腕。
她吃吟一聲,那人也沒有鬆懈力道。
好在這會視線恢複了正常,抬頭。
周複池冷峻的臉低著看她,什麼表情也沒有。
眼神也不再像往日那樣衝她豐富的展露內心的情感。
他出聲,語調平平,聽起來似乎沒有怒火摻雜,情緒比薑阮要穩定不少的樣子。“為什麼吻你那麼久才反抗?因為不確定是誰,對嗎?”
薑阮對於這個問題擺出一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表情,有些懼怕的嘗試把自己身子的掌控權奪回。
但是很顯然,周複池雖然力道沒有繼續加狠可也沒有餘地給她抽身。
“不問問發生了什麼嗎?對這些不好奇?”
他繼續發問,薑阮沒有敢貿然回應繼續顧著掙紮。
周複池見狀也不再發問,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在自己的身軀範圍內無能為力。
最後一番掙紮下來隻有薑阮開始粗喘起來,索性就這樣被他圈在懷裡無力的不去看他。
這幾聲喘息讓周複池再一次回憶到二人先前的監聽內容。
他心裡很是不舒服。
他小心嗬護,守望她的回應,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到現在都是這樣。
隻有那次生日,他被氣堵的沒了理智才第一次對她做了逾越的事情。
但到頭來,薑阮卻隻是喜歡那個可能和她見麵隻有三次的周邈……
周複池想到這太陽穴都疼的要他發瘋。
等看薑阮不再掙紮他再度開口,還是那平冷的音調:“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
“我不懂您的意思,可以先放開我嗎?這樣很不舒服。”薑阮的聲音因為許久沒有開口帶著帶你微微的沙啞,氣也短促的沒法支撐下來一句話,換氣幾次。
周複池將她從自己懷裡拽出去,鬆手,起身走到遠處的桌子上找到自己的煙盒,鐵盒打開裡麵已經有幾支煙碎裂,他挑揀出來一支夾在中間還算完整的煙支到嘴裡,低頭點燃。
煙霧徐徐往上,模糊了他的麵容,也模糊了他自己的一點視線。
“喜歡他的理由。”他說明。
“我沒說過喜歡他。”薑阮蹙眉微微搖頭。
“這需要明說給誰聽?”他取下嘴裡的煙支吐出又一口煙霧,嘴角的笑意帶著點譏諷:“你表現的可是很明顯,薑小姐,彆浪費我時間了,給我一個理由。”
薑阮低頭看自己的身子,衣服還是出去時的那套,上麵皺巴的痕跡以及周邈因為無法控製的信息素險些要扯斷裙帶的斷裂處都彰顯著發生的所有事情痕跡。
“怎麼?打算拿對待柯正初的敷衍繼續來回應我嗎?”
薑阮通過這句話確信了先前三人的一切已經全部被他所知。
“我為什麼一定要回複這種問題?”她沒得辦法,隻能顯得有些暴躁,手握成拳砸了砸床榻,軟綿綿的力道甚至都沒有讓那床麵下陷一厘米。
“不急著回複是想要繼續放長線釣魚嗎?給自己順便再留幾個後路?”周複池再度不客氣的發言,“這是你第幾次做這樣的事情?這麼熟練。”
如他所說,薑阮的確是這樣的打算。
她總要想想,如果周邈的刺激不夠那還有沒有其他的選項可以添點火。
沒想到現在全盤皆輸。
薑阮不答。
二人之間陷入沉默。
薑阮吸入的藥霧還有不少殘留,剛剛有些劇烈的活動讓她頭腦還是發懵一些,乾渴感也讓她沒空再去想和周複池的後續打算,開始環顧四周。
他冷眼看著不做任何乾涉,隻是安靜抽著煙看她費力的將腿垂在了地麵,腳掌接觸到地上毛茸到毯子扶著床沿站起來,一瞬間有些踉蹌。
薑阮走出這件晦暗的臥室,她來到客廳裡,這裡一樣是暗淡無光,唯一不同是隱約有些海風鹹濕的氣息。
看來他們還沒有離開聖內群島。
她找到旁邊的茶托桌,晃了晃琉璃水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