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補了兩千多字,沒看過的寶子可以往前翻翻,麻煩啦~)
楚風臨麵色陰沉,如一陣風般推開了寢殿的門。
那一驚一乍的小骷髏,果真沒有誇大其詞。
在推門而入的瞬間,楚風臨一眼就就看見了昏倒在地的美人,
謝歸途墨發披散,雙目緊閉,薄唇上看不出一絲顏色。
右手無力地垂落在地上,掌心握著一塊染血的尖利的碎瓷片,左手則虛虛地搭在床沿,腕上有一道狹長的傷口,血珠正順著白皙修長的五指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地更加陰沉,閃身來到了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蹲下身。
“師兄。”他的語氣與麵色一樣冷峻,“非要如此嗎?”
可回答他的隻有一片死寂。謝歸途沒有回答他,就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像是徹底昏死過去了。
男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緩緩伸出手,將冰冷的指尖按上了他細膩柔軟的頸窩。要害之處被扼住,可美人依然反應全無,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感覺不到手底的脈搏,楚風臨的眼神終於慌亂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蘭玉,”他沉聲道,“謝蘭玉……”
懷裡中的美人無力地垂著腦袋,好像沒有骨頭一般。男人低頭湊近查看,聞到了一陣熟悉的玉簪花香,清冽的花香味混雜了淡淡的血腥。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從前,楚風臨的神情恍惚了一瞬,可回過神來時,忽然感覺有人偷偷在扯自己的衣角——
趁他不注意,謝歸途偷偷用自己指尖的血,飛速地在他衣襟上畫了一個符號。
定身咒。
中了此咒,一炷香之內都動不了了。
“……”楚風臨冷峻的目光中,謝歸途翻身從他懷裡滾落,哪裡還有方才半死不活的樣子。
感覺背後有一道冰冷刺骨的視線,刺得他後背發涼。謝歸途也顧不上擦擦手上的血了,轉身就跑。
……
魔宮幽暗的地牢裡,吊著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影。
謝影雙手被縛,腳尖離地,意識昏沉之際,忽然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阿影……阿影……”
是師兄的聲音。
謝影明知道那肯定是幻覺,但還是掙紮著睜開了眼。麵前的重影晃來晃去,逐漸合一,最後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謝歸途焦急的臉。
“阿影,醒醒……”
謝影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師兄!”
“彆怕。”謝歸途一邊安慰他,一邊抬手將吊著謝影的繩索割斷了。謝影如今的模樣非常狼狽,一身黑袍都變得破破爛爛。那黑袍上的金蓮代表的是仙門的榮譽,他向來愛惜,可如今卻顧不上了。
謝影被吊了一天一夜,手腳都已經冰冷麻木,如不是被謝歸途扶了一下,險些要直接跌在地上。
“師兄……”謝影見到他,情緒激動,嘴巴張了張,本想
說些什麼,可率先吐出來的卻是半口血。謝歸途這才注意到,他的胸襟上到處全是暈開的血跡。
謝歸途見他恐怕受了內傷,連忙伸手查看:“阿影,你傷得重嗎?”
“我沒事,”謝影咬著牙看向他,“師兄你……”
謝歸途臉色有些蒼白,衣衫單薄而淩亂,斑駁的血跡在白衣上特彆顯眼。
謝影看了一眼他衣擺上的血跡,倉皇無措地彆過頭去,額頭直冒冷汗。
“師兄……”他嘴唇發白,艱難得咽了咽口水,聲音幾乎顫抖了起來,“那些人……對你做了什麼?”
先前在須彌山的囚室裡,謝影聽了殷福那一番話,才知道那些家夥竟然對他師兄抱有那樣齷齪的心思。謝影心中焦急萬分,隻恨自己無能,不能快些救出師兄。
可須彌山的囚室看守太森嚴,實在難以下手。商議再二,琴少宮主提議,等到殷福將謝歸途送往梵天宮的路上,他們趁機去劫人,較為穩妥。
謝影原本等不住那麼久,琴少宮主好說歹說,才把這個衝動莽撞的家夥摁下來。
可是兩人等來等去,最終卻沒等到那梵天宮的葛翀——謝歸途居然被那位魔尊帶走了,根本沒有給他們半點劫人的機會。
眼看著師兄落到了魔族手裡,謝影是徹底慌了。
他知道魔族生性荒淫,比殷福、葛翀那些人更甚。師兄落到了魔族的手裡,會是什麼後果……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要瘋了!
謝影再也無法勸說自己的理智了,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他竟然一個人找上了門來!
順著謝影的視線,謝歸途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斑駁的血跡。這是他手腕垂落時沾上的,基本都落在了腿邊。謝歸途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伸手撥動了一下衣角,蓋住了那點血跡。
“我沒事。”謝歸途無奈道。他也不知道該說謝影什麼好,這小子實在是改不了骨子裡那容易衝動的毛病。可歸根結底,阿影是因為在乎他這個師兄,謝歸途也不想苛責他傻。
“走吧,我先送你出去,”謝歸途心知時間緊迫了,扶起謝影,想帶他出去,“……阿影,你的手怎麼了?”
在他嘗試攙扶的瞬間,謝影麵露苦色。他的右手已經抬不起來了,軟趴趴地垂落在身側。
“沒事……”謝影眼神躲閃,卻被謝歸途一把抓住。
——他整隻手上的筋脈,全部寸斷了。
謝歸途大驚失色:“誰做的!”
謝影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屈辱。他見到那魔尊,抬手揮劍便砍,可一劍下去,對方毫發無傷,自己的手臂卻被震碎了。
而那位魔尊,也完全沒拿他當一回事,甚至懶得親自出手,身旁的白虎長老二兩下就把-->>